琐事一则

自从周天开始，我的右眼就有点疼。起初还以为是休息不好导致的。周一从深圳回来后，不到11点就睡下了。可周二早上醒来时，发现右眼肿起了一块，这才意识到不对劲，赶紧挂了浙二眼科院区的号。

到了医院，我驾轻就熟地在一楼取号，然后坐扶梯上二楼排队测眼压。之所以对流程这么熟悉，是因为上周五我刚来过一次。当时是为了测视力，结果显示右眼350度，左眼325度，还挺平均。对比上次配眼镜的度数，不出所料，又下降了几十上百度。

排队的时候，后面来了位大约五十岁的阿姨。她精神头挺好，也没什么白发，不知道是染的还是天生如此。正当我还在想着自己眼睛的事，阿姨突然和我搭话，叽里咕噜说了几句。一开始我没太听懂，仔细一听，原来是在问挂号的事情。她说自己九点就到医院了，拿到的是190号，问我是多少号。我说我是160号，比她晚到，却排在她前面。阿姨很疑惑，我就跟她解释说我是网上挂号的，用支付宝就能操作。后来还顺便教她在支付宝里怎么搜。

聊着聊着，才知道阿姨是桐乡人，做的工作是挑丝——从成品衣服里把杂丝挑出来。据她说，这门手艺在当地人里才传，工资还不低，一天能有两百多。这个技术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上世纪九十年代，当时被一些做生意的人发现后，就专门雇他们做高端衣服，用来出口。最近阿姨觉得眼睛不太舒服，有点像飞蚊症，所以才来医院看看。

我又问她为什么一个人过来。她说自己有两个女儿，都在国外读书，而且都读到了博士，一个在美国，一个在香港。在美国的那个是研究脑电波的，我一听就觉得很厉害。阿姨还说，她自己也要学英语和电脑，将来打算移民美国。我问她为什么不考虑去香港，她笑着说香港请保姆便宜，而在美国请保姆太贵。我说香港物价挺高的，她说是因为那边有菲佣，所以请人相对划算。